打工之路總是心酸坎坷,磨難波折,活難干,飯難吃。其中最難吃的莫過于吃虧了,因為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??!
在我學(xué)徒的第二年,原來的師父給我介紹到一個沙場干活。沙場老板有兩臺挖機(jī),一臺小松220-6,一臺神鋼230。老板安排我跟著開小松220的王師父學(xué)徒。當(dāng)時水平不行,在沙場是半學(xué)徒,半干活狀態(tài)。主要是白天幫忙記車數(shù),給兩臺挖機(jī)打黃油,中午兩個挖機(jī)師傅休息時,偶爾有買沙子的,我可以上車裝幾車,過過手癮。
開小松的王師父是個快四十歲的老師傅了,為人特別好,對我也挺照顧的,有時候活不多的時候就讓我干干活,他在車上指導(dǎo)我。開神鋼的李師傅是個不到30歲的大哥,平時對誰都是愛搭不理的,一到要打油的時候就想起我了,一天到晚被他呼來喝去。
但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??!據(jù)王師父說李師傅是老板的親戚,我在這里學(xué)徒只能忍??!好在王師父比較好,平時只要有機(jī)會就教我一些挖機(jī)操作方法。有時候車遇到小故障,都是王師父自己維修,他會告訴我車上的配件都是啥,這個管啥,那個管啥,一些小毛病都是什么原因引起的,那段時間真的學(xué)到很多東西。
那是我在沙場的第十二天,我永遠(yuǎn)也忘不了。頭一天傍晚,因為來沙場拉沙子的車比較多,一直干到晚上九點多,李師傅先停車了,熄火下車臨走讓我把黃油打完,就頭也不回的走了。我?guī)е蛛娡?,用黃油槍把全車關(guān)節(jié)打了一遍,打到一半的時候王師父也停車了,他看我還沒打完油就自己打了。等我打完油,王師父打的也差不多了,王師父照顧我催我回去睡覺,我哪好意思回去啊!就幫他打完油一起回宿舍休息了。
第二天我跟著王師父到沙場上游去挖沙了,干到快中午吃飯時,老板來電話把我叫回去了?;氐綀龅?,我看老板黑著臉在挖機(jī)旁邊,李師傅跟一個修理工正在卸鏟斗。到了老板面前,就被他一頓訓(xùn),問我為什么不給挖機(jī)打黃油,挖機(jī)鏟斗軸銷干磨,軸套軸銷都報廢了。我被他訓(xùn)的一頭霧水,這一上午我也不在這邊干活,跟我有啥關(guān)系。然后李師傅就抻著脖子懟我,說我昨晚沒給挖機(jī)打黃油,今天上午活多,才把軸套軸銷磨壞的,這話把我氣的,我明明昨晚打過黃油的??!王師父也是知道的啊!憑啥怨我?。】隙ㄊ巧衔缋顜煾狄淮我矝]打黃油,挖機(jī)一直在水里撈沙子磨壞的。正好這時候王師父干完活回來了,我的證人來了,我底氣十足的對老板說,我打過黃油的,不信你問王師父。王師父問我怎么了,了解完情況他就不吱聲了,老板問他,昨晚到底神鋼打沒打油,王師父的一句話讓我心都涼透了,他說好像是打過了吧!老板頓時就火了,對著我就罵,你他娘的忽悠我是吧!趕緊給我卷鋪蓋滾蛋。大家都知道,大多數(shù)沙場老板都是混社會的,這小半個月是白干了,我跟人家也硬氣不了。啞巴吃黃連,那一刻我知道是啥滋味了。我哭著回去收拾了行李就準(zhǔn)備走,王師父就回來了,他跟我說沒辦法,李師傅是老板親戚,沒法跟人家斗,他也是混口飯吃沒辦法幫我,他把我送到路邊的車站,臨走要給我五十元坐車我沒要,匆匆坐車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。這件事讓我見識了人性的多變和詭異,而我只能安慰自己,吃虧是福了。
在哪里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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